《破阵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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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下敬李帮主和各位兄弟一杯,感谢大家对林某的款待和收留。”傅溱笑着举起酒碗对坐在上席之人说,随后将酒一饮而尽。
“好!好!好!林老弟看着斯斯文文,没想到为人如此豪爽,来人!”李扬青也豪饮一口,咂摸两下嘴,大声喊道,“给林老板斟满!今夜我与林老弟一见如故,不醉不休!”
怀颜立在一旁,眼光低垂为傅溱的木碗中又添了不少酒。酒席混乱,众人都在喝喊声中愈发兴奋,傅溱眼底醉态明显,说的话也开始颠三倒四起来。突然,好像讲到什么兴起之处,傅溱用力拂开想要搀扶自己的怀颜,摇摇晃晃地撑着桌案站起身来,“李大哥,我跟你说,那县令,那官衙都是吃白饭的,”又抓起手边的碗牛饮一口,“还是李大哥你们,啊,你们才是,真,的仗,仗义。”
李扬青一边笑呵呵地应和着,一边紧紧盯着眼前人的双眼,妄图从中找到一丝清明,而这份紧张让怀颜抓住了机会,正在傅溱不大清醒地起身时,酒碗中泛起一阵小小的涟漪。
醒酒药很快融化在烈酒中。
不多时,李扬青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,酒劲也随着时间渐渐上头,便不再紧盯着“林老板”。
席间的热闹经久不息。
“李,嗝,李大哥,在下是真的佩服您,唔佩服——”
“当心——”眼见着刚还大着舌头说话的人猛地向地上栽去,众人惊得酒都醒了一半。怀颜眼疾手快伸出双手捞住烂醉如泥的傅大人,这才避免了“林老板”俊脸着地的惨状发生,但很显然,“林老板”已然没有意识了。怀颜佯装费力地托住自家主子,眼神怯怯地抬头对周围放下酒杯靠过来的壮汉们开口,“各位大哥,原谅小的不懂礼数,但我家公子难得如此放肆饮酒,如今不胜酒力人先昏过去了,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大哥,还烦请帮主指点一下小的,今夜我家公子应当宿在何处,小的这就伺候我家公子歇息,还望没有扫了各位大哥的兴。”
其他小匪首闻言都抬头望向坐在主位上的李扬青,李扬青也被吓了一跳,见状忙摆摆手,点了点身边站着的两人,“不打紧不打紧,今日确是我们唐突了,你小心扶住你主子,跟着小六小七去院子里歇着罢,今日酒席就到这里了,其他兄弟们也早点歇息罢。”
“呿呿,呿呿——”夜深的林间,细碎的昆虫叫声不断,在月光下和着细细簌簌的脚步声。
小六与怀颜一同搀扶着毫无知觉的“林老板”,在小七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一处平房处,“条件简陋,还望林公子不要怪罪。”
对着躺在床上并不能给出任何回应的躬身说完这一句后,两人便离开了这间房子。
怀颜见两人已经离开,赶忙就要扶起傅溱给他再来一颗醒酒药,但方才还不省人事的傅大人却睁开双眼微微别开头,示意自己没事,怀颜这才松了一口气,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虚汗。眼前人双眼清亮,哪里还有什么醉酒的痕迹。
烛火灭了。门外的人影又待了一会,确认屋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,方才悄声离去。
“吱——”细微的推窗声响起,暗处一双手接住了屋内递出的一小片布帛。
北池再次隐匿在山林中。
“事成,无误。”端庄的四个大字映入世子的眼帘,灯光明灭,宋嘏皱起了眉。
难道当真如他猜测那般?宋嘏轻叹了口气,脑海中浮现了今日清晨的场景。
当时天还未亮,但宋嘏却已经睁开了眼睛,门外并未加以掩饰的脚步将他惊醒,他没有动身,只是在对方敲门时应了一声。傅溱推开门便和在床上衣衫不整的世子对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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