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反派师尊看到弹幕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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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郁离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
他在外门时就经常听弟子们互相讨论,如果进了内门,要怎样在自己的祭剑礼上选一把好剑作本命剑。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,有人说要选一把轻盈似羽的轻剑,有人说要选一把有万夫莫开之威的重剑。
一到这时,郁离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。他是个孤儿,一路颠沛流离进了逍遥宗外门。这里的弟子无一不是家中的宠儿,被家人送来寻求机缘,成则光宗耀祖,不成则耕米一生。他与他们不同,他自小颠沛,早已看惯世间冷暖,也因此他成了这些人眼中的异类,独来独往成了常态。
从那时起,他的心里就有了个愿望:他要成为内门弟子,要有属于自己的祭剑礼,要选出一把绝世好剑。
诚然,收到那把木剑时,他心里是不快的,因此才会用那种小孩子手段去试探师尊。想到这儿,他一时情绪复杂,扯住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实。
师尊对他那般好,他竟然还有这种心思。
正当郁离纠结着睡不着时,耳边传来一阵重响,接着就是阵极难察觉的闷哼声。
他“蹭”地一声坐起来四处张望,不多时,床边的木门内又传出声重物落地的声音。郁离赶忙穿上鞋,点着蜡烛走到门边,轻声唤着:“师尊,师尊?”
一片寂静。
郁离蹙起眉,伸手敲了敲房门:“师尊,你醒了吗?”
他侧身细细听着屋内的动静,只能听到越来越轻的呼吸声。
鼻尖猛然嗅到一股血腥味儿,郁离瞳孔猛缩,顾不得三七二十一,他一把撞开房门闯了进去。血腥味儿骤然浓烈起来,他循着暗淡的烛光看去,看到了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情景。
他的师尊,那位光风霁月的遥生上仙,此时正不知生死地歪坐在床上。外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,显然是没来得及穿好就晕了过去。脚边一座玉麒麟斜立着,张着大嘴无声嬉笑着。
郁离慌忙将手上的烛台放下,三步并两步冲过去,急切喊道:“师尊!”
倚在床边的谢遥生没有半点动静,郁离咬咬牙,伸手将他的外袍系好,背起他便向山下冲去。
暮色四合时,晚风雨来。
谢遥生迷迷糊糊睁开眼时,就发掘自己正端正地躺在卧房的床上,抬眼就看到郁离正顶着一双哭得红彤彤的眸子帮他掖被脚。一张软和的被子整齐又严实的沿着他的肩胛盖过,给人一种被被子稳稳抱在怀里的感觉。
见他睁眼,郁离先是一惊,随即便兴奋地往出跑:“掌门,我师尊醒啦!”
不多时,他便带着浮白一同走进门来。
浮白刚在他床边站定,便迫不及待地附身问: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,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谢遥生摇摇头。
这毒来得快去得也快,那晚来势汹汹,好像一下就想要了他的命似的。
见他摇头,浮白这才放下心来,扶着他靠坐起来:“那晚郁离背着你跑到药堂,哎呦,浑身都是血,可把人吓坏了。结果柳景和一检查,竟然说你什么事都没有……这庸医,气得我简直七窍生烟。”
“说谁庸医呢?”药堂长老柳景和端了缸药丸进来,放在床边的桌子上,“他昏迷几日全是因为失血过多,至于为何会如此,这顶多算我学艺不精涉猎不广,没能查出病因罢了,怎能叫我庸医。”
谢遥生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:“昏迷?”
“是啊。”柳景和叹息道:“你上次毒发时带来的仅仅是体弱和经脉阻塞,这次阵仗如此大,不知又会有怎样的后果……这些全是补血的丹药,你分几天全都吃了吧。”
话落,房间里一片愁云惨淡。
谢遥生本人倒是相当不在意,他抓起一把药丸像吃糖豆似的一颗颗吃着:“我这是昏迷了几天?”
柳景和竖起三根手指,神色夸张:“足足三天。”
听见这话,谢遥生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看向郁离:“你的祭剑礼……”
“他没去。”浮白在一旁小声叹气,“非要在这里守到你醒来。”
【那可是男主最最期待的祭剑礼,却为了反派师尊放弃了。】
【有点看不下去了兄弟们,这男主真圣母实锤了。】
【他才刚入门没两天,就这么为了反派放弃变强的机会?弃了弃了。】
【还有这反派身上的毒,来得这么巧吗?前脚承诺祭剑礼后脚就毒发。】
【有点剧情杀了属实是。】
【反派身上的莲心毒我记得上一次看的时候没有这么早二次发作吧,怎么改到这么提前了?】
【是啊,莲心毒长满七片莲花瓣,中毒者就会毒发身亡,这样下去不等男主黑化,反派师尊就先自己作死了。】
谢遥生看到这条,眉心不自觉蹙起。郁离看到他这般,还以为是师尊对他不去祭剑礼有所不快,忙垂下头小心说道:“弟子愚钝,只是觉得师尊的身体更重要些。剑之一事也是看缘分,说不定那剑冢中并没有适合我的剑呢?”
【其实这话也没说错,原本的情节反派就是没有带男主去剑冢,所以日后才能与认主条件苛刻的‘不周剑’结契。】
【话虽如此,但还是很不爽啊。】
谢遥生失笑,他侧头对浮白轻声道:“师兄,麻烦你帮我取一下那把剑。”
浮白闻言皱眉:“你……”
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浮白没好拒绝,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出门,没多会儿便捧回来个红木剑匣。
谢遥生接过剑匣,从其中取出一把通体琉璃的剑。这剑剑身蜿蜒,宛若游龙般轻盈,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好看。他垂首抚摸着剑身,深情温柔,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难忘的事情一般。
半晌,他将这把剑装了回去,招手示意郁离到他跟前来。
郁离几步便走了过来,他依旧带着些愧疚,像是没有去祭剑礼是负了旁人的心意一般:“师尊。”
谢遥生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:“没关系。”他将剑匣放在床边,又想起自己是要扮演一个苛刻师尊,于是板起脸,将东西往外推了推:“这把剑是我很多年之前结了契的,名“含霜”,暂且给你先用着吧,等下回剑冢秘境开放,我再带你去选一把自己的剑。”
郁离一双眼盛满雀跃,他一把将剑匣从床上捞起抱进怀里:“真的吗师尊?这把剑给我用吗?”
谢遥生故作冷漠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听到肯定,少年更加欢喜了。他站在原地,一半是想要继续照顾师尊的心,另一半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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