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恰照梨花先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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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朴素的裙摆在林间来回穿梭,阿眠看着竹筐里满满登登的的草药,便收起弯刀准备下山。
沿边粉白可爱的桃花层层叠叠,漫山遍野,遥望远方,日头正高悬,远处的农舍依稀可见,炊烟正袅袅升起。
阿眠伴着一路上喜人美景,小心的迈过路上的顽石。
忽而,身旁竹林中传来一阵窸窣声,山林里小动物发出些声音再正常不过,女子便就没放在心上。
继续专心赶路。
只是脚步一顿,仔细倾听,好似是有人在呼救。
阿眠也不是傻的,总不可能她一弱女子孤身前去查看,这世道可不太平。
听着,就要加快脚步下山,好去找其他村民来查看。
只是阿眠在心中咬了咬牙,还是循着源头走去。
就只因那人求助声愈渐虚弱,她心里不踏实。
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更何况自己这条命也是捡来的。
衣裙滑过片片矮丛,就见竹林绿意下躺着一个身姿修长的男人,银白色锦服上已经被鲜血染红,如朵朵红梅触目惊心,来不及思考太多,连忙抬步靠近,男人如画的眉头死死拧着,连带着唇色苍白,不见血色。
阿眠顾不得太多,蹲下去查看男人伤势。
鲜血顺着肩膀处滑落,染红女子细白的手指。
抬起手摸了摸男子额头,果然冰凉。“公子,公子?”阿眠有些焦急,这人血流了这么多,俨然一副重伤的样子,只怕等不了多久。
留下草药,决定立刻打道回去寻人帮忙,只是起身之际,不知何时自己的裙角就已被拽住,力道之大,让阿眠有些头疼,瞥了一眼紧紧闭着眼睛的男人,果断地用弯刀割开,转身匆匆跑了。
纪玉漾朦胧的半合着眼皮,模糊的看见女子随风而扬的素色裙摆。
他艰难的抬起手,想要去触及那抹曾经次次出现在脑海里的美丽身影,然而手心空空如也,还是一如既往的抓不住那一抹春色。
失望落寞涌上心头,随即看着女子越来越远的身影,最终消失于小路尽头。
*
阳光从半斜的格窗中投射进来,外面雀儿欢快展翅啼叫,白云悠悠,活色生香。
纪玉漾缓缓地睁眼,先是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算不得宽敞的竹板床上,就连伤口也被处理过。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连依然苍白的唇色都带上了一抹艳丽,让人忍不住放肆停留。
想要起身,这一动就牵连肩膀处刚包扎好的伤口,忍不住皱眉低咳几声。
这个逢七,怎么下手没个轻重。让他用剑刺自己,不敢动手,最后手抖成这样。
恰逢阿眠端着药碗推门而入。
女子连忙把碗放在床头小桌上,走过去温声道:“公子,你醒了。”
纪玉漾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,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做多的停留,忍住喉头酸意,虚弱的开口:“我这是?”
阿眠她果真变了许多,三年不见带走的不仅是给人的感觉还有气质。
站在台下与皇兄议事的时候目睹她娇媚贵气的样子,却又因为生气甩袖而去的婀娜身姿。
但是现在的她身上似乎统统都找不见这些过去的踪迹。
时间果然能无情的带走许多东西。
纪玉漾垂下含着暗色的眸子,不过往日之种种既已烟消云散,那便重新开始。
阿眠看着床榻上的男子,面若冠玉,生的一副谪仙之姿。估计这就是桑石口中来的那群人。“公子,我采药时偶然间遇见你昏迷不醒,于是自作主张托人将你带回。”说着,还歉意的一伏身。
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,在下途径山林之时惨遭人埋伏,要不是姑娘只怕我也......”
未完的话在桑老先生进来猛地停住。
纪玉漾瞳孔一缩,手无意识的抓紧身下褥子。
“阿眠啊,你先出去帮老夫看看药的火候。”
等女子应声出去后,桑老先生瞟了一眼床上的男子这才慢悠悠开口:“不知王爷所来何事?还弄得一身伤。”
这天下是纪家人的,纪玉漾于皇台上那位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。从出生起便身份尊贵。
既然双方都明白,纪玉漾便不好装傻:“那桑老又为何隐于此地。”
“老夫我一半截身体快入土的人想去哪不都是凭我的心思吗?倒是王爷好端端的放着京城不呆,来这荒山野林的作甚?”摸了摸胡须,狐疑的望着纪玉漾。
纪玉漾撒起谎言也镇定自若:“奉命办事途经此地而已。”
桑老一改与人和善的态度,冷哼一声,“当老夫是稚子?你身上的伤我一眼便知是你自愿挨得,处处未伤及要害,试问哪个贼人这般好心。既不知我在这里,那你来此肯定有其他目的。”
纪玉漾也没想到曾在太医院独当一面的院判也会在这里。
桑老先生,执迷于钻研医术,以至于忽略夫人使其抑郁而终,等悔悟时就已经迟了。自此晚年便罢官,带着孙子回到故去夫人的家乡,不问世事。
“桑老,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多管闲事?”陡然间,纪玉漾话锋一转,言语失了几分对老者的恭敬,咄咄逼人。
老者气哼哼地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往男人手里一放,示意他喝下去。纪玉漾也不扭捏一饮而下,只是那药刚从炉子里熬出来,热气滚滚。
纪玉漾面对刀剑尚且不眨眼,自然是不会失态。
老者这才笑呵呵的道:“王爷,虽然老夫我已经不问世事多年,但是眼神可不会骗人。你看阿眠那丫头时不同寻常,老夫身处世上多年,自然瞅得出。况且你并不意外,那只能是故意来此接近阿眠那丫头。”
“既然都被桑老猜到,我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,只是这一趟确实为阿眠而来,望不要告知于她。”纪玉漾又恢复成了温润如玉的样子,说出的话平和中带着坚定。
“年纪大了,管不了这么多,只是劝王爷好自为之,有些事强求不得。”
桑老先生甩甩衣袖走了,没有再多说什么,也不打算插手多管闲事。
独留纪玉漾陷入沉思,方才桑老走时提及到阿眠现在是处于记忆缺失的状态,三年过去,他的阿眠总算是找到了,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。
透过木窗,那从前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竟不知何时也学会了生火烧柴,在皇兄身边时她也未曾受过这种苦。
院中梨花先雪,一别经年,满树白头终是又重逢。
*
“公子?你怎么下床了。”阿眠从胜如白雪的梨花枝头找到男人的身影,此时她正站在木墩上,手中挽着小竹篮。
纪玉漾实在是无法放任自己不去看阿眠,只得假意虚弱的咳了几声。“我看院中梨花开的正好,忍不住来看看。”
只是人比花娇。
花又怎彼得及女子娇颜。
本就在繁复白花中看不清男人的样貌,又听得声音如此虚弱,阿眠连忙下来查看他的情况。“公子,你伤还未好,虽已是初春,但春寒料峭,凉意袭人。”看到他只是气色苍白了些,便就放了心。
纪玉漾难得有些语塞,向来在朝事中侃侃而谈,就算面对刀剑也不眨眼,只是面对阿眠总会忍不住冲动,像个处处出错的小孩子。
仅因她是自己的天上月,心中人。
“多谢姑娘好意。”
“哦,对了,还不曾知晓姑娘芳名。”纪玉漾眉眼含笑,端的是如沐春风,翩翩君子。
不过内心作何他想就不得而知了。
阿眠也知晓此人还要在这里养伤一段时日,便说:“他们都叫我阿眠,公子也可如此称呼。”
“阿眠,是个好名字。”半蒿春水一蓑烟,抱月怀中枕斗眠。只不过为随栖眠才算完整。“礼尚往来,你可称呼我玉漾。”
阿眠并未开口,这称呼未免太过亲近,实属过线。她引着纪玉漾进屋去,以免凉气入体,伤势加重。
看着阿眠如瀑的青丝,是自己心急了,这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,不愿开口就不开口。但来日方长,有的是机会。
屋中,小碳炉徐徐烧着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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